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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段云听新婚之夜便跟丫鬟勾勾搭搭,想来是早早就有染了!**殿下蕙质兰心,这样的驸马实在配不上殿下,换掉也是应该的!”

萧行舟顺着宁锦鸢捏着他下巴的手,侧脸蹭她的手掌,眼神分外可怜。

西域的狼,愣是装成了京城官家豢养的犬。

实际他恨得咬牙切齿,段云听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!

“是啊。”

宁锦鸢语气悠长,似是在叹息:“当初若不是及笄宴上,本宫落水为他所救,这驸马爷也轮不上他来当。”

可笑的是,段云听却说是皇家逼迫他尚**。

他自己算计得来的婚约,何来逼迫一说?

萧行舟听到这里,眼眶一红:“那殿下最开始属意谁?”

究竟是谁祖坟冒青烟,能让长**瞧上?他非得去杀了他不可!

“其实父皇与本宫最初属意的驸马爷……”

宁锦鸢故意拖长声音,瞧着萧行舟愈发显眼的嫉妒流露,低声笑了:“自是本宫如今的奸夫啊。”

萧行舟浑身一震,咬住了腮帮的肉:“殿下可是说真的?”

“本宫从不说谎。”

宁锦鸢揉揉小狼崽子的头,嗓音懒散:“小侯爷争点气,原本你的驸马之位,可是被那姓段的算计去了,本宫同你一起抢回来如何?”

“说好了,殿下跟臣一起将姓段的换掉,让臣来做驸马。”

萧行舟的黑眸发亮,那是野兽盯上猎物时势在必得的目光。

“嗯,说好了。”

宁锦鸢扔给萧行舟一枚玉佩:“这是本宫的私印,小侯爷之后若想见本宫,拿着它去探春阁找掌柜的就是。”

萧行舟将那玉佩当宝一样,分外珍重地揣到怀里。

随后,他憋红了脸,掏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,塞到宁锦鸢手里,转身便跑了。

小侯爷武功很好,离开也一如他来时一样,没惊动任何人。

宁锦鸢低头,看着自己手里打磨得光滑的不知什么动物骨骼制成的骨簪,面上终于浮现的出一抹真实的笑意。

未来驸马送的骨簪带来的好心情,只延续到早膳时,段云听出现的那一刻。

“**殿下,臣来服侍你用早膳。”

段云听咬牙,短短的一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。

视线扫过跟在他后面的两位礼仪嬷嬷,以及面色苍白的巧玉,宁锦鸢了然这是闹的哪一出了。

尚**、做驸马,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,驸马说得好听,其实就是入赘做上门女婿。

皇家规矩多,对待驸马的规矩就更多。

“既然如此,那便传膳吧。”

宁锦鸢无视段云听些微恼怒的目光,自顾自地准备开始用膳。

之前宁锦鸢是真心想与段云听做对恩爱夫妻,所以那些所谓的礼仪规矩,统统替他挡了回去。现如今没有她护着,教**嬷嬷自然按规矩办事。

“驸马,您该依照顺序,给长**布菜。”

这么多宫里的奴仆看着,段云听咬牙照做。

等他好不容易夹完,准备用膳,教**嬷嬷拦住了他。

“驸马稍等,您需等长**用完,再到您吃。”

这也是规矩。

段云听面色彻底黑下来:“嬷嬷,若是等**用完本官再吃,怕是要错过进宫拜见陛下同皇后娘娘的好时辰。”

换做之前,宁锦鸢都是拉着他一起用膳,叫他不必守这些繁文缛节的。

怎么今天这么多人看着,宁锦鸢一声不吱!让他被一个教**嬷嬷按着做事,他的面子往哪放?

“驸马担心错过时辰,自己吃快些不就行了?”

教**嬷嬷的神色莫名,觉得段云听这话有些莫名其妙。

全然没将他放在眼里的话让段云听一噎,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,只觉得面上**辣的。

“殿下,驸马操劳一夜了,等您用完早膳后,离进宫的时辰也不剩多少,进食过快怕是有伤驸马的身子啊。”

巧玉之前被打那十大板,不算重,她勉强站得起身,便依旧来宁锦鸢跟前伺候。

她实在看不下去段云听被这般刁难,咬唇出面规劝。

自己的面子还需要心爱之人维护,段云听只觉自尊心受辱,愈发心疼受了伤的巧玉。

他暗暗怒视宁锦鸢,对比之下,宁锦鸢真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巧玉。

巧玉人微言轻,对他如此维护,反观宁锦鸢贵为**,竟眼睁睁看着这些贱婢磋磨他!

宁锦鸢自是接收到段云听的不满眼神,颇为有趣地挑眉问:“驸马这般瞧着本宫作甚?方才大婚,祖宗定下的规矩礼节,自是需要学**遵守的,否则之后进了宫见了父皇母后,王公大臣岂非容易出丑。之前是本宫体谅大婚事务繁多,便没让教**嬷嬷上门教导,如今婚礼已成,自然便是该学**起来了。”

教**嬷嬷赞同地点头:“殿下说的是,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,日后私下相处自然不需要这般严苛地按照规矩来。只不过如今方才新婚,还要进宫谢恩,之后接见皇亲国戚,驸马一点礼仪不懂,岂不是要闹出笑话,丢了皇室的脸?”

这顶丢皇室脸的帽子一出,段云听哪里敢接?

只讷讷低语几句,没敢再**规矩严苛。

“再者,教**嬷嬷与本宫教导驸马,岂容得到巧玉你这婢女插嘴?”

宁锦鸢做出盛怒模样:“方才罚过你一回,居然还没长记性!来人,把巧玉拖下去掌嘴,让她好好回忆回忆,做下人的本分是什么!”

巧玉哪里想得到自己才挨了打,又要被掌嘴?

“**殿下,奴婢错了,奴婢不是这个意思!”

吓得原本苍白的脸更没了血色,她惊慌失措,不住地磕头求情。

“奴婢错了,奴婢不该多嘴,以后不敢了,求殿下饶过奴婢吧!”

此时她这磕头求饶的狼狈样,哪里有半分早晨时,对宁锦鸢的不屑,只剩无边的恐惧。

“愣着做什么?还不拖下去,大清早的,莫要扰了殿下的安宁!”

教**嬷嬷连连摆手,十分厌恶巧玉这摆不清自己位置的丫鬟。

段云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巧玉被拖下去,二人的眼神交汇,目光中的不舍、愧疚交织。

搭个戏台子,都能直接开始唱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悲情戏了。

宁锦鸢险些没压住喉间的冷笑。

演的倒是情深,结果还不是一句维护小情人的话都不敢说?

半分担当都没有,搞得她像拆散神仙眷侣的恶婆婆一般,实在是令人作呕。

嘴上说着耽误,实际上留给宁锦鸢做准备的时间分外充足。

谁知进宫了,内侍却传信帝后二人说不见。

尚书房外,随行的侍女不敢置信,声音都失了帧,分外刺耳。

“长**殿下新婚觐见,陛下与娘娘是最疼我们殿下的,怎么会不见?”

宁锦鸢早就料到会如此。

“请泰公公再为本宫通传一回吧,便同父皇说,本宫不带着驸马便是。”

此话一出,段云听的神色骤然一变。

“鸢儿,你当真要一个人进去?”

这事传了出去,众人知道他不但不得帝后欢心,还被长**弃若敝屣,他还如何立足?

况且,他之前费尽心思才离间宁锦鸢同帝后的感情,将她拿捏在手,若是让他们单独相处,重归于好,他之前的那些布置岂不是白费力气了?

没完成那人交代的事情,自己还能有什么出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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