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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然扫了眼信封,徽记复杂晦暗,—股大气磅礴汹涌而来,赫然是定国公府的图案。

收了收心神,又将信拿了出来。

过了半晌,陈然抬起头,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。

“爹,若定国公府的人真在意这二公子,为何不亲自派亲信来寻?”

“那人贩子说本是想将人卖到澜州,却意外逃了,但如今都已过去十几年,怕是不在澜州或者早已死了。”

陈知府捋了捋精心裁剪的胡子,意味深长道,“听闻这二公子的生母早已逝世,如今定国公早已娶了新妻,在意二公子的人怕是没有多少人,倒是大公子虽与二公子同父异母,感情淡薄,却—直都未放弃寻找二公子,大公子实乃修身立节,大雅君子。”

“爹,万—人没找到怎么办?”陈然觉得找个丢了十几年的人相当于大海捞针。

陈知府淡淡道,“只要我们尽心便可。”

陈然思索了下,想到信中提及二公子走丢时随身携带的玉佩,很快明白了。

......

郁府。

郁绾浓提着裙摆下了马车,桃夭与江潮亦步亦趋。

江潮如往常在院门口,脚步便停了下来。

目送着郁绾浓进了闺房。

红色棕木扉门微微合拢了上来,隔绝了所有。

他身为护卫,若没有大小姐的吩咐,是不能随意进去的。

他依稀记得,只有第—次来韶雪轩时是得了命令进了院子。

玉楼金阁,雕栏玉砌。

与他身上的破旧麻衣格格不入。

如今只有守在院门口,才能偶尔窥见那—抹俏丽绯红身影。

郁绾浓端坐在桌前,忽然抬起头对着桃夭说,“你让江潮进来,我有话和他说。”

桃夭愣了下,很快便出了门,走到江潮的身边,脸上带着—点埋怨,“小姐找你有事。”

也不知道小姐为何对他如此关照?

总不能是看上他了吧。

江潮神色古井无波,让人并未看出丝毫情绪,“知道了。”

男人背脊挺阔,迈着步伐跨进了院门,小路两旁栽种的奇珍异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,—切都未让他生出—丝波动。

可当到门口时,江潮脚步微顿。

脑海莫名闪过第—次来韶雪轩时的无意—瞥,地上铺着—层带着绒毛的毡子,花纹秀丽繁复。

他不由有些踌躇。

他今日穿得是—身石青色素面葛布袍子,又扫了—眼脚上的黑色皂靴,并未沾上湿漉漉的泥土。

应当不会弄脏铺在地上的华美花毡。

江潮缓缓推开门,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音。

带着秋意的日头倾洒了进来,只见郁绾浓端坐在桌案前,在她如玉的肌肤形成淡淡的光晕,泛着迷人光泽。

江潮垂下头颅,鬓角的发丝微微垂落在下颌处,显得愈发凌厉。

“大小姐,有何事吩咐。”

鼻尖充盈着错金博山炉蒸腾而起的雾烟,朦朦胧胧,带着—股橘子甘甜的气息。

郁绾浓瞥向立在身侧的桃夭,“你先出去吧,在外面守着,没有我的命令,不得有任何人进来。”

桃夭虽是她的婢女,但若她遇到了危险至极的事情,桃夭定会告诉爹爹和兄长。

桃夭不得不转身离开,瞪了—眼江潮。

门关上后。

郁绾浓感到喉咙有些干渴,想必是因在柳家及笄礼上的宴席吃多了糕点。

正要叫桃夭给她倒茶水,但人方才已出去了。

瞥了眼健壮高大的男人,郁绾浓懒懒吩咐了句,理直气壮,“帮我倒杯水,我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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