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，我终于满意的听到他从嘴边溢出来的一个‘好’字。

我这才松开陈狄，揉了揉嘴巴，笑着说：「麻了。」

陈狄目光闪烁，眸光隐隐跳跃出了兴奋的火光。

「你想要我？」我故意调侃道。

陈狄恍然，连忙否认：「不，不是……」

还说不想要我，我可看见他喉咙上下滚动了好几次。

「如果你想要我，我也可以给你，我已经成年了。」我顿了顿，小声地说：「这是给你的承诺。」

把我的身体给你，做承诺。

陈狄脸红的像熟透的番茄，低着头，这下连看我都不敢看了，嘴里嘟囔着：「不，不，我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。」

我笑了笑，眼睛里闪出来泪花。

哽咽道：「好，我等你八抬大轿来娶我。」

7

第二天，我把陈狄送到车站，看着他坐上去市里的车，火车站市里才有。

我回到家，李鑫躺在床上骂骂咧咧的，地上的鸡蛋羹散落在一地，狗吃的啧啧响。

王娟在一旁站着连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
李鑫看见我回去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
「扫把星！老子要是不行了，我就把你的皮剥了，挂门口！」

我冷嗤，「你先能站起来再说吧，垃圾玩意。」

李鑫的命根子断了。

连路都走不了，一走那里就钻心的疼。

他昨晚看见我正是兴奋的时候，那玩意也挺起来，就被陈狄直接给踹了。

他没有去医院，如果去医院的话那将暴露一切，他要脸便没去，只是自己买了点碘伏涂涂，吃了止痛药。

李鑫听我这么说，更加恼羞成怒，「我要是不行了，一定饶不了你！！」

「你个贱人，你看看你养的好闺女，当年要不是我好心收留你们，你们两个早就冻死在外面了！」

「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！！」

王娟缓缓抬起头，怒视着我。

8

我从记事开始，就没有爸爸。

只有我和王娟。

她喝醉的时候会大哭大叫，会把我按在水盆里试图把我淹死，会把我扔在门外让我滚。

谁让我的脸最像那个有妇之夫却又招惹她的负心汉。

可，她酒醒后又会抱着我哭，给我道歉，还会亲我，抱我，给我讲她怀着我的时候那些事。

她说她是爱我的，要不然怎么会生下我。

她说她只是病了，希望我不要恨她，不要离开她。

我没有离开，跟着王娟换了很多次房子，她会带各种各样的男人回家，听他们晚上在床上说那么浪荡的话，做那些浪荡的事。

第二天，王娟就会带我去买好吃的。

我不吃，她就会疯狂扇我的脸，掐我的脖子问我是不是嫌弃她脏。

我怎么会嫌弃她脏，她是我的妈妈，我不嫌弃她。

我是心疼她赚钱不容易，不舍得吃罢了。

有一次，路人看不过去报了警，警察把她抓进派出所关了三天。

出来时，我把三天前买的糕点递给她。

她吃了一口就开始大声痛哭，紧紧的抱着我。

难以呼吸，却异常温暖。

也许，是她终于发现我不会离开她，我不会记恨她，我会陪着她。

她带我回乡下外婆家，舅舅把我们赶出来，说我们丢人现眼以后不要再来。

她只能带我住桥洞下，白天去找外婆，祈求能换来原谅，接纳我们。

然而并没有，我们依旧被驱赶在门外。

一连住了几天的桥洞，我发了烧。

造化弄人，是李鑫救了我们。

27岁的王娟带着11岁的我嫁给了39岁的李鑫。

王娟把李鑫当成救命稻草，尽心侍奉。

可是她却再也怀不了孕。